摆渡人 - 穿越生命的河流

若生命是一条孤独的河流,谁将是你的灵魂摆渡人,驱散旅途的晦暗,抚平时光的波纹,温柔岁月的涟漪。 — 题记

读完《摆渡人》,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是张爱玲在《爱》中的一段话:「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,于千万年之中,时间无涯的荒野里,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,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,惟有轻轻问一声:哦,原也在这吗?」

原来你在这里,也是迪伦与崔斯坦穿越荒原之后的问候。很幸运你陪我横渡荒原,也很幸运,愿意随我以生命做为赌注,离开荒原。

迪伦本是一个内向且略带自卑与社恐的女孩,在去看望印象中的旅途中不幸遭遇火车事故,在作游魂,在昏暗的通道中摸索前行,飘荡入荒原之中。在这里,她遇到了她的摆渡人一崔斯坦。崔斯坦拥有着所有迪伦喜欢的样子,完全是想像中的完美形象。

但是眼前的大男孩似乎不喜欢说话,用沉默对抗这漫长的岁月。起初,他只是将迪伦当做他曾摆渡过的数不清的灵魂一样,而这次的穿越荒原之旅,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。

但是很快,崔斯坦发现,眼前的女孩似乎和其他人很不一样,她很快便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,并且开始观察荒原这个陌生的世界。而且史无前例的,一个灵魂,关心起摆渡人的故事与过往,这让他的心里,滋生出不一样的情绪。理性告诉他,这是一种不该有的情绪。但是他也渐渐发现,理性已不能绝对支配自己的灵魂。

就在这样一种略带暧昧与诡异的氛围中,两人不断前行。白天不断赶路,与魔鬼赛跑。晚上休息于安全屋中,就这样一步步穿越荒原。

直到有一天,他们走到荒原深处,因为发生争吵,迪伦心情晦暗。而她的心景也被投射到荒原之中,这一天,天黑的格外的早,潜伏在暗处的恶魔也汹涌而出。迪伦纯净的灵魂太美味了,这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,他们不顾一切的想要将她拖入堕落的深渊。

混乱中,他们不小心松开了彼此的手,再也无法触摸到对方的存在,只听崔斯坦对迪伦喊到,快跑,安全屋就在前面。

迪伦不顾一切的奔跑着,不知摔了多少次,受了多少伤,终于到达了安全屋。崔斯坦在外面奋力抵抗着魔鬼,终因寡不敌众,被拖入深渊。

迪伦很悲伤,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崔斯坦,她一个人面对着外面的世界。她是第一次看到摆渡人的形态,一个个漂浮着的光球,也许每个摆渡人都是荒原中灵魂的一道光。她对崔斯坦情感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而强烈,她高声呼喊着,崔斯坦我需要你。奇迹就这样出现了。第二天,崔斯坦满身伤痕的出现在安全屋门口,关于他如后逃出深渊,他是这样回答迪伦:我听到了你的呼唤,因为你需要,所以我存在。很抱歉放开了你的手。

他们清晰的认识到了彼此的情感,他们约定一起跨跃荒原的边界。

再漫长的道路,终归是有尽头。他们终究走到了荒原的边界。然而,边界虽然看似仅是一层薄膜,但却是摆渡催斯坦无法穿越的存在。他对迪伦的感情是真的,但是他无法真正的陪伴迪伦走出荒原也是真的,非是不想,而是做不到,他只能亲眼看着迪伦的身形一点点消散。以前觉得最放松的时刻,此刻竟显得如此悲伤。也许秦观的《江城子》能形容此时崔斯坦的心情:「后会不知何处是,烟浪远,暮云重。」

不期的相遇,有预谋的分别之后,崔斯坦依旧是那个摆渡人,互送灵魂到达荒原的彼岸。可是他发现自己变了,他本是无形无相,每个灵魂看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样子。但是相在,他一直都是迪伦心中崔斯坦的样子。

而迪伦在穿过其源的边界之后,发现崔斯坦并没有一同过来,很是沮丧。她拜访了崔斯坦曾经讲述过的纳粹士兵,了解他的经历,也翻阅了崔斯坦的摆渡灵魂的记录薄,最后她决定还回荒原,重新寻找崔斯坦。她询问如何才能回到荒原,得到的答案是,任意一道门都可返回荒原,推开门走出去便是,只要你能承受迷失在荒原中的后果。

怎么才能知道哪个光团是崔斯坦呢?摆渡人和自己摆渡的灵魂之间自有冥冥中的指引。

迪伦就这样一个人踏上返回荒原的旅途,这次她独自面对魔鬼的攻击与侵袭,义无反顾的走上来时的路。所幸她成功的和崔斯坦相逢,这次,他们约定一起回到迪伦的世界一。

他们一起来到了漆黑的隧道口,这一次,他们都没有食言,他们一起穿梭回了迪伦的世界。当迪伦满身伤痛的醒来,四下寻找崔斯坦的时候,惊喜的发现,崔斯坦就在旁边,他们做到了,他们成功了,很高兴再次见到你。

至此,他们成功的战胜了荒原,回到了属于迪伦的世界,崔斯坦也挣脱束缚,离开困住他不知年岁的荒原。而这个关于爱与希望的故事,也在此划上句号。仅留一句,“原来你在这里”,无限的留白,无限的畅想,无限的未完待续。

其实,我们太难遇到完全契合的灵魂,太难寻觅到从始终都在身旁的“摆渡人”。父母给了我们生命,但是也只能陪伴我们半程。父母是挡在我们和死之间的一堵墙,只要他们还在,无论我们年龄几何,都可以做个孩子。而他们一旦离去,我们便要直面死亡。这时候,伴侣便出现了,她(他)无法像父母那样,替我们遮风挡雨,但是会一直站在彼此身旁,不论风霜雨雪,一直都在。

而除了父母伴侣这主线旅途之外,我们穿梭在茫茫人海,遇见太多人,这里有想拖我们堕入深渊的恶魔,也有一直指引我们走向光明。师长、朋友、睿智的长者等,谁又能说他们不是我们的摆渡人呢?

若生命是条孤独的河流,谁又是你的摆渡人呢?是朝霞炫丽,是日暮温柔,是长风三千里,是云雾山林间,是我们身边的每个人。我无法成为你一生的摆渡人,但能与你同行生命中的一段旅途,此生幸甚。


摆渡人 - 穿越生命的河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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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
白茶清欢
发布于
2022年11月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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